关于夫君是太监这件事 番外•元宵佳节
1.正文的番外,元宵节彩蛋
2.糖糖糖,咱的节日番外虽迟但到
3.设定在正文里就不赘述啦
4.元宵节快乐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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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噼——”
又一片瓜子皮落地,小小瓜子递到贝齿间一拧,囫囵褪下颗饱满的瓜子仁来,她一边嚼着,一边蹲身去拾掉在地上的皮。
杏儿拦她:“夫人,这种事还是让咱来做吧。”
“奥——”
嬿婉一吭气儿,扶着桌角起来,抬脸面上有些不悦,她闲的发慌,慌的犯病,什么都想碰一碰:“我闲,你就让我自己来吧。”
杏儿有些为难,她长张笨嘴:“那不成,老爷走时特意吩咐了,要将夫人您当活菩萨供着,连凉水都不能沾。”
“啧……我俩的话,谁算数?”
“嗯——应该是老爷……”杏儿舔舔唇,那笑脸有些垮。
“应该?”嬿婉见着小丫头犹豫又多追一句,“瞧瞧瞧瞧,你自个儿都打鼓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他在外边那自然奉的是当今圣上,但在家里头,你问问他敢跟我讲半个不字?”
“哦……那,那应该是,您算数。”这丫头脑子转的倒活泛,见她不高兴忙哄着她,连连的欠身。
“嗯,那我自己来,你看怎么着?”她以为成了。
杏儿慌了神,头摇的像拨浪鼓,“嗨!那不成!老爷说了——”
“…得得得,刚说的全完蛋,你去找一梯子吧。”
“您要梯子做什么?”
“我上房骂街去!”
……
嬿婉瞧着那镜奁发愣,这已是她今日第三回看它不爽。
不知那缺心眼儿的如何想的,在她生辰上竟公然赠她个象牙雕花的镜奁,拉开那几层小抽屉,香粉、澡豆,眉黛,唇脂,一样不少。
这是摆明了嫌她平日素面朝天看着寡淡。也该是,吃咸菜的新鲜劲儿过了。
嬿婉绞着帕子发愁,心说该是酸梅汤喂的少,都淡忘了,掰指头一数断断续续有十几日不见,倒是每隔两日要叫着出来办差的向她传话:一切都好,夫人勿念。
说了和没说一样的,她缺这两句客气?前几天才差人传信说是宫中置办元宵佳节,公公忙碌,不回府里过了。
杏儿和她讲这话时她正蘸笔描那纱灯上一朵蝴蝶兰……眼见着那纱灯上落了个硕大的墨疤。
“嗯……”嬿婉沉着气,瞪一眼瘢痕,“他在宫里过着,咱就自个儿过,各过各的。”
“夫人这话可说得欠妥儿,”小丫头听着气氛不对,张嘴刚劝了一句又觉得单薄,忙接一句,“宫中事务也确是繁忙,老爷是脱不开身,平日里,老爷待夫人是多好咱们下面的可都瞧着呢!”
“哦?怎么个好法?”嬿婉偏过颈子朝她支耳朵,杏儿得了准儿,话便到了舌尖,竹筒倒豆的同她讲:“您还记得吗?那时夫人您刚来府上不久,吃不惯京城咸甜口,老爷便专请了淮扬厨子给您下灶。夏日里您就爱做那酸梅汤,灌的咱们都喝不下,还是老爷一声不吭的全受着,虽然背后也没少反酸,可从没在您面前皱过一次眉头,金银细软相赠更是从来没断过,宫里带出点东西不容易,他也全给您收着托人送进来,您最爱的那串翡翠珠子也是经传多人才混在鲜货筐里抬进来的哩!”,她说的来劲,蘸茶水抿一抿嘴唇,觉得润些又继续道,“还有那点心,老爷一早便晓得夫人您爱吃绿茵轩茶馆的江米年糕,专门通告管家每回从茶馆回来都给您带一份,还有……”
杏儿说的没完,嬿婉听得心里发紧,又觉得空落落一片,是呢,这淡忘了的该是自个儿才对。
恍惚里她又听得一句,“还有送您的象牙镜奁,这说来倒是因为老爷觉着愧疚。”
“愧疚?”嬿婉拧腰侧过身对上她,扒着椅背想听个真着。
“是哩!老爷觉着咱下人都能描眉抹唇的,夫人却没个像样的妆盒,觉着亏待了夫人,才在您生辰上打了个象牙镜奁给您。”
听到此嬿婉不说话了,小脸皱着,垂头去拆那画坏的纱绷子。
……
京城的元宵节最是热闹。
花灯遍京城,眼花缭乱的看,人头攒动里一时有些辨不清身在何处了。嬿婉拉着杏儿在逛灯的人群里挤,挤过说书摊,挤过元宵铺,挤到桥头去。
“呀!放荷灯哩!”杏儿眼一亮,指着桥下浩浩荡荡的荷灯。
“咱也放!”
她也要许个平安愿,许个长相守的愿,岁岁不相离。
嬿婉回来的迟,和杏儿欢笑着朝府里进,却看见老管家打远迎上来,“给夫人道喜!老爷回来了!”
“回来啦!”
不是说不回来?顾不得多想了,脚下绣鞋挂钮打着脚帮,“啪嗒啪嗒”急促的响,一路“啪嗒”进三进的院子,最后终于定住了,伫在梅亭边上。
梅亭边修了座假山,新挖个池塘,那时进忠怕她一人百无聊赖,进了批上好的锦鲤给她赏,她却趴在塘边钓鱼玩。
果然是回来了,估摸着又是想法混出来的,蟒袍也未及换。
他倒装的好,一人闲闲的靠在梅亭里喝冷茶,捏着茶盖蓖了茶叶装模作样的吹,哪里还有热气,都冷透了。
嬿婉绷不住一笑,走上前推他,却没想他借着劲顺势躺过去,茶碗碎了一地。
“哟!怎么——”
这会子再看他,灯下脸上一片迷蒙,还泛着点桃花般点点红。
竟喝醉了,怪不得喝冷茶,在宫里忙活的人居然背着万岁爷喝醉了,那还了得,正看着他发怔,进忠忽然扶着亭柱撑起身子,一双细眼蒙着层薄雾笑眯眯的瞧她,瞧一阵又觉着不够,伸手扳过她面颊在灯下细瞧,随即嗤嗤的发笑,喷着酒气说些没边的话。
“灯下看美人儿,越看越精神!”
嬿婉脸上一红,伸手点他额头,“说什么胡话!”
“今日娘子不一样,抹了红装~”他呵呵发笑,瞧不够的笑,嬿婉却纳罕,真是醉了吗?看的倒忒细致。
“今日,可出去了?”他指那逛灯,嬿婉听此又兴奋,她多年不曾过节了,今日一趟全数印进心里,如数家珍的同这醉酒的傻子讲:“去了去了!看了好些灯,走马、金鱼、兽首还有各式的花,还吃过元宵了,在东岳庙头吃的,还有荷灯呢……”
她掰着指头桩桩件件的同他念,他也不厌烦,吹着夜风晕晕乎乎的听她兴奋的絮叨,时不时还嗯嗯的应着。
“还猜个字谜,叫……青青流水入心田!只是嬿婉不大懂,杏儿也不明白,公公觉得是什么呢?”
正问着,在抬头一看,进忠却已勾身点头如捣蒜了。
她不禁愤然,揪着他袖口摇晃:“您没听呀!”颇沮丧的。
她还要说她放河灯许的甚愿呢。
一通摇晃又把他从周公那夺来,进忠迷迷糊糊的应着,实在被磨的不行,也借了酒劲学起那丫头无赖模样,半个身子拱进她怀里:“奴才是左右出不得宫,才想了个吃醉的法换出来呢……嬿婉莫要再闹啦——”
抱着他的丫头却不依,在他面颊上揉捏逗乐,还嬉笑道:“难得吃醉呢,要在你这画个花!”她点着他右边面颊,又捏捏左边的,“在这儿画只雀儿。”
他没做声,只闷闷的跟着发笑。
“画花了脸奴才可如何回宫去?”
“那刚好,就说病了留两日吧。”
两人抱着笑作一团,冬夜里冻的脚直打颤,两个却都不进屋去,不知又聊些什么天南海北的。
终于一场欢笑,在隆隆烟花声里落了幕。
次日起来又是不得了,因喝了些酒,又吹了一夜朔风,进忠竟真的病了。
嬿婉觉着愧疚又好笑的紧,进忠正烧着,是真去不得宫里了,只好告了假在府里修养。
他烧的发昏,眼睛却清明的看她,忽然想起昨晚那字谜来,虽闭了眼,却尽数记下了。
那字,是“情”呀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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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今天是元宵节,刚好来一个节日番外,赶的仓促,有瑕疵。
最后还是要说,元宵节快乐,快快乐乐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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