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毛毛的小窝

致力于写遍热爱的冷圈,happy ending万岁

关于夫君是太监这件事(上)

1.进卫衍生系列小甜文,很短;

2.迫于生计嫁给太监嬿婉×得了媳妇儿欢天喜地忠忠;

3.单独的一个新系列,很可爱,可爱到打滚(我说的);

4.我已经彻底脱离宫斗范畴了,就想开开心心过日子(满足我吧,求求了)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日落西山,眼看孤月当头照,晃的街上人影似鬼魅。


不过大抵真是鬼吧,不然怎都不长心呢?卫嬿婉长叹一声,拢一拢鬓角碎发,款款去收桌前汤碗,一摞摞码齐塞进推车下暗匣里。


她再揩一把汗,背心都湿透,心说天是真个热,太阳落山也不见得消暑,只是桶里酸梅汤还剩大半,生意是惨淡的惊人——也不见有好心人来照顾。


真是妄想!旱灾连年地主也捉襟见肘,百姓更穷的发癫,还有哪个冤大头有闲钱买这汤水,嬿婉心知肚明,只叹父亲传的手艺挣不来饭钱,家中还有那不懂事的弟弟和年迈的老母等着她拿钱来,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。


今日又只进了些白水和半个干饼,那干饼不知在屉里放了多久,待发现时早已硬的不像话,怪不得家中老鼠也不吃,怕是连它门牙也崩掉!嬿婉此时饿的发昏,眼前转着星星忽明忽暗,手下推着那笨重的推车到就近的面食铺去。


她一日攒下的几个子儿皆等着拿来买饼,买得了掰开,弟弟两块,母亲两块,她一块,剩下的晾成干饼当后几日的口粮。


在匣子里翻来找去只凑出五个饼的钱,好在老板瞧她姑娘家家出来买卖不易,多饶她一个饼,她为这一个饼险些当场同这老板磕头道谢,吓得老板抬手赶人。


有了饼人才精神些,一个也没动的包好揣进怀里七拐八绕进了水井胡同,直奔自己家去。还没到门口,远远就看见母亲穿着身灰布旧袄子靠在门槛边抿线头。


老太太年纪大眼也花,来回穿了几遍也看不着针眼,嬿婉看的捉急,抓过来三两下替她穿好:“您又接活呀。”


“对面胡同的春家妈给找的,她也缝,”老太太没瞧她,眼皮子也不抬。嬿婉没接茬,提起劲一吭气,将那推车支进院里。


“今儿个卖没卖?”自然是她那酸梅汤。


“卖啦!”说到此嬿婉又想起那多饶的一个饼来,颇得意的冲老太太晃一晃手里纸包,“换了五个饼,店家还多饶我一个呢!哎哟,香香的大白饼嘿!”


老太太这才抬起眼皮瞅瞅那白饼,许是也饿得久了,眼睛瞪着面饼发直,半晌才回过神来同她道:“等会儿佐禄回来把那多饶的一个给他罢。”


嬿婉身子一僵,甩下手里纸包扔在院里小桌上,转身朝里屋去,临走嘟囔一句:“吃得下吗他。”


老太太翻个白眼,扯了嗓冲里屋叫唤:“我还听得见!”




不过片刻功夫,里屋便传来嬿婉惊天动地的大叫,喊的震天响,划破夜色一片寂静,老太太刚缝了一半的料子抖落在地上,气不打一出来,“死丫头喊什么!”


“娘!我玉簪呢!”嬿婉每日回来必摸一回的宝贝玉簪不见了,那是她唯一拿的出手东西,也是爹生前唯一赠给她的,她专拿个荷包装着压在床褥下生怕叫贼偷了去,今日翻遍床褥也不见踪影,终究还是丢了。


等她抹着泪冲出来再要问,就对上门口老太太躲闪神色,不必问了,日防夜防家贼难防,知道她簪子藏身之处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。


“娘,您取我簪子了?”嬿婉问的小心,生怕听着些不好的,倒是母亲骗她也好,还能落个被贼人偷去的遗憾,怎也不至怪罪家人。


却见得卫杨氏露出些难色,手里料子紧绞斜着双泛黄老眼,鼠头鼠脑的冲她道:“佐禄他…有朋友的嘛…”


心中真是晴天霹雳,又是那混账,怎说前几日一直盯着她的簪子发愣,原来早打上了变卖的主意,那簪子说回来能值几个钱,充其不过一顿酒钱,什么朋友,都是臭味相投的混蛋!拿她唯一珍贵的宝贝换顿酒吃,这个家真真没法做人。



终究忍不住一通眼泪,袖筒糊着鼻涕进屋去,呜呜咽咽在床上抽了好久才缓过些精神头,见佐禄还没回来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气冲冲跑到院里打开纸包,抓起一个白饼就了大碗的酸梅汤吭哧吭哧大嚼特嚼,也是饿极了,来不及细细品味就下了肚,胡乱的咽下去,又将桌上掉的饼渣拢一拢尽数吃了,恨恨的瞪着剩下五个饼,艰难忍住擦着眼泪长舒口气,才算是在心里暂且报了这卖她宝贝之仇。


从没吃的这么满足过。



等佐禄回来已快天明,臭小子又不知去了何处鬼混,沾着一身呛人酒气在屋外啪啪砸门,连踢带踹要将门板都卸了。嬿婉头先惊醒,听这报丧般敲门声就知道是佐禄归家了,心中一万个不愿的给他开门去。



果然是喝醉了,死缠烂打的要钱,跳脚的骂街,死了妈的嚎哭。



“人还睡着呢,你进屋说!”嬿婉扯着死驴耳朵朝屋里拽,佐禄像那被绑了四蹄的猪,一劲扭打翻腾,废了好些力气才堪堪拖进来。



这下又热闹,天还没亮卫家吵得像分家,嬿婉气极,母亲重男轻女的厉害,根本不帮着自个儿讲话,明知道每日出去辛苦挣钱的是她而非她那宝贝儿子,胳膊肘却一劲的朝他拐,眼看着吵不过,嬿婉抄起手边刚纳的鞋底就要落手,却听得佐禄放句极难听的狠话。



“你再闹小心我卖你进窑子!”



啪嗒——


是鞋底落地的声音。



一瞬间空气都凝固,嬿婉抬起的手僵硬,还未来得及收回,连脸上怒容都为及消散人却先垮了。



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,许久才从惊吓里抬起头瞪他:“说甚?”



佐禄看她是真怕,方才只是一时心急讲的话此刻却越发硬气起来,咬着牙又说一遍:“卖你进窑子!能卖你簪子,自然也能卖你!”



嬿婉一哆嗦,强撑着身子向后退两步,直退出佐禄高大阴影。



卫杨氏听得也是一惊,大张着嘴来回看二人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


“你且好好卖你的酸梅汤,再生事端可别怪我说到做到!”说罢这句他便抬脚踹翻茶壶搬起屋里仅有的小几,许是又要拿去典当。



嬿婉强挣扎站起来,只觉满怀冰雪喘气都困难,一双泪眼呆滞,愣愣的看向院中桌上那仅剩的三个饼。



佐禄到底没有将她卖掉,只是家中还有东西可拿来变卖,等哪日卖光了所有,也便真轮到她了。



她推了车出来乜呆呆坐在胡同口发愣,今日打不起精神,也不愿去远处叫卖,她好生生一女儿家出来抛头露面已是难堪,如今更是如此了。



今日喝酸梅汤的依旧不多,尽管暑气灼人,地皮烤的烫脚,也依旧鲜有人问津。


耳边厢听到隔壁干果铺的老板嗑着瓜子,闲闲的和他那老主顾聊闲白。


“听说旱灾连年不断惊动了圣上,前几月派了大员来访呢。”


“是吗?怎么不见着来?”


“没声张,但是我店里二贵可是亲眼瞧见了,县太爷亲自去迎呢。”


“好大排场!”


“倒也不算,人都在客栈住下了,一直在打探民情上奏,估摸着也快返程了。”



……



“姑娘!姑娘?”


嬿婉听得正兴起,身后有人唤她,颇脆生,口音不似南方人,倒像京城里的。


“诶诶诶!您来碗吗?”嬿婉转过身忙摆个笑脸,这是今日头个不由她叫卖招来的客人。


身后站了三位,皆穿着寻常青红长褂,人倒颇精神,面目清秀身量高挑,仪态也大方,倒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办事的管家。


中间这位正是方才叫她的,仔细一看忒个标致,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,清朗似皎皎明月,见她答话还面带和善笑意,周身都是叫人赞叹的气质。他一左一右还站的二位也不凡,左边的剑眉星目一身正气,身材还更高大些,右边的则是最清瘦,着了身藏青绣暗纹的长褂,衬得一张尖削面颊更是出水芙蓉似的清俊,一抹绛红唇微勾起直将嬿婉心也勾去。


嬿婉忍不住多看几眼,没出息猛咽口唾沫。


“打三碗吧。”中间的先落了座,旁边的二位才跟着落了座。


“天这般热,姑娘的生意想是不错吧。”三人慢慢喝着,中间那个先开口了。


这话却问到嬿婉痛处,随即摇摇头:“想来公子不是本地人,旱灾连年民不聊生,家家糊口都困难,哪里还有闲钱……”


李玉想到一路来时景象,饿殍遍野,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,再看眼前姑娘也该是好人家的,却也要出来抛头露面做这买卖,才发觉自己问的唐突,只得轻描淡写夸一句好手艺又低头饮汤。


嬿婉看的发痴,她长这么大不曾见过多少男子,只是这些时日出来见得也多是大腹便便之辈,鲜有如此标致的,纵是小小贩汤女,也多少对这俊俏郎君怀春。


若未看错,方才余光里那坐在最边一声不响的那位似是一直再看她吧。


她假装不知的背转身,数一数匣里进账,再猛一回头,果不其然,对上那位来不及收回的炽热眼眸。


真个深沉,也真个温柔,还有些被发觉的惊诧。


似是被察觉后多有不快,悻悻的低下头去摩挲碗边,倒叫着嬿婉也脸红,又不好直问了人家为何偷看,只好作罢,心里却一阵美滋滋。


李玉偷偷打眼观瞧,这姑娘的确出众,倒也难怪进忠多看她,只是进保这傻子真来喝汤,什么也不在意。


等傍晚快收摊时嬿婉又碰上那位,与其说碰上,倒不如说是这位亲自来找。


自然是白天里偷看她的那个,傍晚浓稠暮色里更衬得他惊艳,嬿婉倒也爱看,便也趁着无有客人与他搭话。


谁曾想那位却先开口,张嘴就又要了三碗。


也忒爱喝,当水喝。


他拿了汤却不走,把瓶子搁下又打量她,嬿婉是什么女子,打小生在市井里,又知道自己确是有几分小姿色的,一下子便觉出那人意思来。


开玩笑道:“公子眼都盯直啦。”看对面的也不恼,又道,“怎么,瞧着我做什么?”


“瞧你好看。”


结果这位更是不避讳,话一出截了嬿婉个措手不及。


等嬿婉浑浑噩噩回家去,脑子里还是那人勾魂摄魄般笑脸。


未完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娶媳妇娶媳妇!

下章,把嬿婉带回家!

评论(31)

热度(1936)

  1. 共10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